想问一下大家一般通过什么渠道购买手机呢？
由于对Apple Care+服务的依赖程度较高，小雷一般都是在有年度续费服务或售后充值的Apple Store直接购买手机，也会因为先锋或品牌会员制而选择品牌自营渠道。只有给亲戚买手机时，出于预算的考虑，才会选择有千亿补贴的电商平台。小雷的朋友们都喜欢电商平台的超低价，基本没考虑过价格更优的品牌自营渠道。
但除了向手机品牌缴纳“智商税”或者冒着与第三方卖场“斗智斗勇”的风险外，手机市场曾经有过第三种选择：运营商合约手机。
中国进入零元手机购机时代
说起合约机，大家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美国和日本市场的合约机。说实话，这两大手机市场确实充分利用了运营商渠道，直到今天，仍有朋友跟小雷说“羡慕美国的合约机”。
一边是利润丰厚的手机销售市场，一边是月租不到10元、需要使用隐性扣费才能盈利的号码卡市场，运营商自然眼红这样的差距，而运营商亲自买手机也成为了必然结果。
但如果你看过我们之前对《小聪明的故事》的评论，应该对当时独特的手机市场有所印象：夹在高端和低端手机之间的“中端手机市场”，几乎完全被走私到国内的水货手机占领。虽然这些手机质量参差不齐，大部分没有保修，大多数甚至不支持中文输入，但面对实实在在的价格优惠，水货手机的销量依然坚挺。
这些无法无天的“不法之徒”自然成了运营商进入手机销售市场的最大障碍：如果不降价，用户就直接去诺基亚、摩托罗拉专卖店购买最新款手机；如果降价，运营商又无法与不纳税的水货手机竞争。在这种局面下，运营商从海外同行那里学到了突围的秘诀——合约机。
2002年，中国移动率先推出合约手机业务。合约手机模式下，用户需要承诺每月最低消费，才能获得手机价格的优惠，而购机款的一部分则会以预付话费的形式“返还”给消费者。在某些情况下，只要消费者承诺更高的最低消费，就可以免除全部购机款，即所谓的“零元购机”。
这种新颖的手机购机方式在当时影响很大，改变了国内手机销售体系中运营商只能靠话费赚取收入的局面。的确，你的“购机钱”很大一部分转化成了用户的话费余额，但套餐的最低消费门槛，让话费成为了另一种分期付款方式——说这是分期付款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分期付款的本质是每个月都要交费，而话费则是一开始就预先付清全部费用。
继中国移动之后，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等运营商也纷纷推出了自己的合约手机业务。事实证明，“预付话费”、“买机送手机”这样的噱头确实吸引了不少用户。以中国移动2003年业绩报告中的数据为例，2001年中国移动SIM卡及手机销售收入约为33.3亿元，2002年收入为36.4亿元，2003年销售额直接突破53亿元。
虽然在中国移动的业绩报告中，“销售SIM卡及手机的收入是在货物交付给买方时确认的，但扣除销售成本后的金额并不大，因此计入其他净收入”。以中国移动2003年业绩报告为例，与2002年的数据相比，“其他净收入”仅从16.39亿元增长至24.64亿元，这在动辄数千亿元的费用和收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难看出，合约机的本质无非是运营商通过前期放弃利润、保证话费，通过长期合约将用户绑定在高消费套餐上的一种手段。但合约机的出现，还是加速了运营商身份的转变，增强了用户对运营商品牌的认知。
然而随着大众对于合约机的了解不断深入，合约机机制的漏洞也暴露在消费者面前。
因契约而生，因违约而死
首先，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开始意识到合约机并不便宜。以中国联通推出的合约机为例：
当时4部手机的合约价是3699元，联通推出了10部24期合约套餐，价格从66元到886元不等。如果用户申请66元的24期套餐，只要充值1400元话费，就可以以2299元的“优惠价”购买4部手机。但如果申请月费228元及以上的套餐，只需要充值3699元话费，就可以直接提货。
看上去很划算吧？但别忘了，226元的月费要连续24期扣，实际话费消费保底5424元。扣除3699元押金后，还需要支付1725元。如果直接上886元套餐，两年月费总额高达21264元。的确，886元套餐有3000分钟通话时长和最高4GB流量。但对于运营商来说，支持3000分钟通话时长和4GB流量的设备成本，并不比支持160分钟通话时长和220MB流量的成本高出10倍。
也就是说，你以为自己赚了钱，其实经营者却在笑得前仰后合。
但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我们知道，合约机的本质是运营商利用短期的利润让利来“锁定”消费者，但如果消费者以市场价出售运营商补贴的手机，运营商该如何应对？
要知道手机实名制是2013年10月才开始实行的，手机欠费要到2020年才会被计入信用报告。另外，并不是所有合约机都需要预付话费，合约机一旦卖掉，手机卡就按照余额卖掉或者直接扔掉，这部手机跟我没关系。而且那时候办理合约机还不需要人脸识别，有的手机店只要身份证号，不用出示原件就可以办理合约机。
对于运营商来说，从“合约机”到“断约机”的转变极其严重，相当于运营商直接拿出几十亿补贴二手手机市场。再加上当时很多公司、机构都会补贴员工话费，很多人在补贴范围内就会去申请合约机，拿到手机后就直接把合约机卖掉，相当于用运营商的钱去补贴其他手机用户。
但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所谓的美国、日本SIM卡，却看不到中国运营商的SIM卡呢？原因可能出乎意料——我们不需要SIM卡，因为我们已经采取了法律行动：
而且此时国内电商平台发展迅速，手机品牌能够更便捷的直接触达消费者，电商平台的千亿补贴往往比运营商的话费补贴还要大，消费者对于合约机本身的需求也在减少。
此外，基础通信收入的持续下滑和资费增速下调的要求也从内外部两个角度削弱了运营商的话语权，与其用合约机再度开启价格战，不如通过宽带捆绑来增加用户粘性，从另一个维度增加长期收入。
当我们能够以更灵活的方式、更优惠的价格从电子商务平台购买我们喜欢的“解锁手机”时，谁还需要合约手机呢？
合约手机尚未消亡，但没有人怀念它们
合约机的评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但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肖雷发现，合约机并没有在2023年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甚至还用另一种方式“延长了寿命”。
据《工人日报》报道，一些运营商通过营销电商等方式，推荐用户升级套餐，还打着免费送手机的幌子，但用户一旦被免费送手机的噱头吸引，基本上就上当了，往往要支付高额的套餐费。
这种套路不会要求用户一次性付清手机费，而是要求用户去办理月费不菲的电话卡套餐，甚至要求你开通花呗分期或者其他小贷公司的分期业务，到时候你每个月都要支付高额的房租或者分期费。
例如，在某运营商官网商城，一款售价1999元的Y78+手机正在热卖，用户只需花1元钱就能买到，而且四进五套餐相当于免费赠送，不过前提是要签约月费199元、合约期两年的套餐。
值得注意的是，用户要想享受1998元优惠，需要开通花呗分期，分期本息由运营商支付。肖雷猜测，还款流程应该是用户每月支付房租，运营商再向官方花呗还款。另外，用户的花呗会被冻结1998元，直到合约期结束，届时才会全面恢复正常。如果用户的花呗信用额度低于1998元，将无法参加1元购房活动。
运营商推行这种0元或者低价购机业务，说白了就是想以此为诱饵，打包销售自己的高价5G套餐。
死灰复燃的“零购机”不过是部分运营商用来诱导用户签订高额话费的诱饵而已。可以肯定的是，随着运营商营收的不断下滑，这种“零购机”陷阱只会越来越普遍。要消除这种情况，重新调整运营商在通信体系中的定位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背负着不良口碑的合约机，只不过是运营商转型中微不足道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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